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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名世界的认知科学家侯世达凭借独特的智慧与天赋，联合法国心理学家桑德尔，终于向世人展示了这部极具开创性的著作，一解人类认知之谜。

● 一如之前的《集异璧》，《表象与本质》深刻地丰富了我们对心智的理解，它引领读者进入语言、思想和记忆的各种丰富多彩的情境中去，逐步揭示出完全隐藏的认知机制，这些机制总是处于不断地变化之中，在这些认知机制里还发现了一个不变的核心——我们总是无意识地联系过往经验去做类比。本书对我们的思考提出了一个彻底而且令人震惊的新解释。

● 人类大脑中的每个概念都源于多年来不知不觉中形成的一长串类比，这些类比赋予每个概念生命，我们在一生中不断充实这些概念。大脑无时无刻都在作类比。类比，就是思考之源和思维之火。

●我们的大脑是如何工作的？所谓的类比到底是什么?我们是怎么在截然不同的情景间建立起联系的？类比在学习的过程中发挥着怎样的作用？在爱因斯坦发现相对论的过程中，类比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推荐序 跨越“表象”的人类思维“本质”

中文版序 这《表象与本质》是如何翻译成中文的

序 言 这《表象与本质》是如何写成的

引 言 类比，人类认知的核心

1 词语的召唤

2 短语的召唤

3 隐秘类比的海洋

4 抽象过程与内部范畴滑动

5 类比如何操纵我们

6 我们如何操纵类比

7 朴素类比

8 惊天动地的类比

结 语 范畴化和作类比就是一回事儿，它们是人类认知的核心

注 释

参考文献

致 谢

译者后记

侯世达( Douglas Hofstadter )

● 美国计算机科学家，独树一帜的认知学家。

● 普利策奖获奖图书《集异璧》作者。

● 于1965年从斯坦福大学数学专业毕业，1975年获得俄勒冈大学物理学博士学位，发现了被称为“侯世达蝴蝶”的分形结构。

●自1988年以来，侯世达一直在印第安纳大学艺术与科学学院任教，并创建了“流动类比研究小组”。2009年4月，他当选为美国艺术与科学学院的院士和美国哲学学会的成员。2010年，他当选为瑞典乌普萨拉皇家科学院的成员。

桑德尔（Emmanuel Sander）

●法国心理学家

●日内瓦大学发展心理学教授

●多年潜心研究作类比与范畴化及其与教育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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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合著经历了一个不寻常的创作过程，对此我们十分 骄傲。 它不但是由两人合写的，而且 是用两种语言同写作 的。 具体来讲， 这部著作有两个原版， 一本是法文版的， 一本是英文版的，两者互为译本，或者可以说两者都不是译本。无论你怎样看待，它们都具有平等的地位，是同一个抽象思想的两个截然不同的具象化身。也就是说，本书存在于思想的而不是言辞的 以太界。

我们鼓励有能力的读者把两个版本找来，对照阅读部分章节，因为每个版本里的思想、形象和 遣词造句都深深根植于它所基于的文化。这是 一个极佳的锻炼机会，意味无穷又引人入胜，因为我们要不断面对挑战，为 一个习 语，场景或者语误在两种语言中找到一个恰如其分又相互对应的表达方式而绞尽脑汁。我们要时刻保持警觉才能找到绝配。对于任何一位热爱语言的 人来说，将两个版本对照阅读，除了可以获得新的思想（ 这当然是我们的主要目的） 之外，这还是一 次特殊的阅读体验，它可以让你体会同样的思想是如何通过两种不同的方式呈现的，简言之，是 锦上添花。

当一个人深深地沉浸在某个活动，或被某个极不寻常的事迷住时，这强烈的兴趣可能会使大量的类比不请自来，涌入脑中。而且，是那些绝不会在其他地方产生的类比。这一现象，就像是类比的阿喀琉斯之踵，它可能会导致我们对情境产生荒诞的理解，并最终作出十分糟糕的决定。不过，在着迷的时候容易作出不同寻常的类比，这同样也是伟大灵感的源泉。准确来讲，正着迷时，发现的相似之处大部分没什么深刻的见解，但时不时的，这种由类比引来的联系，就会成为人类思维奇迹的神来之笔。实际上，当一个人对某物着迷的时候，到处都会看到有关他所迷恋事物的类比，这发生在生活的每一个角落，日夜不停。而且，每一件很微小的事都有可能对应上所迷恋事物的一部分。所以说，尽管并不常见，但有时这种不可抗拒的冲动真的会创造出非比寻常的事。

人类的优势与我们“通过类比进行范畴化”的认知机制密切相关。这一机制在人类的认知中占主导地位，而在绝大多数机器认知（artificial cognition）的工作中，它却被置于最不受重视的边缘地位。只有采用这一认知策略，人类的思想才能做到虽然速度慢、不精确，但是基本可信、相关，并且能够产生深刻的洞见

智能是这样一种技艺，它迅速而可靠地抓住重点、击中要害、一针见血、一语中的

这两个版本，也就是英文版和与之对应的法文版，都经历了两种语言的反复过滤。我们发现这种特殊的动态过程经常使文本变得高度清晰，因为翻译会令文中不严谨、表达模糊，以及逻辑关系不通顺的地方暴露无遗。翻译凸显这类缺陷，正像打开手电筒，把光束投向布满尘埃的阁楼一样。这个过程也像是磨刀，因为这一反复交流的过程也是把我们要表达的思想不断锐化的过程。所以，本书有两个原版。这不仅仅是一种有趣的猎奇，更重要的是，这一直是我们的指导原则，让我们不断聚焦于目标：一致而清晰。至少我们是这样看这本书的，希望本书的读者也可以这样看。

这些心理活动包罗万象，从最基础的物体识别（这是个桌子），到人类大脑所能作出的冠绝寰宇的发现（如广义相对论）。所以作类比并不是偶尔才做的智能游戏，而是认知的生命之源。在最基础和最宏大的认知活动之间，则是我们每时每刻都在进行的心理活动，理解新的情况、判断事物性质、作出决定、学习新事物，而所有这些心理活动都有着相同的基本认知机制。

编辑推荐

● 神书《集异璧》作者侯世达重磅新书！

● 侯世达亲自参与《表象与本质》中文版的翻译，体会侯世达式的中文。

● 既是译作，也是原创，《表象与本质》中融合了作者与译者共同碰撞出的中文例子，让你身临其境地体会表象背后的本质。

●《集异璧》译者，北京大学燕京学堂副院长莫大伟，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所长傅小兰、清华大学社会科学院院长彭凯平、清华大学技术创新研究中心主任陈劲，当代伟大的思想家、《当下的启蒙》作者史蒂芬•平克，斯坦福大学心理学教授、认知科学家芭芭拉•特沃斯基，圣塔菲研究所客座教授、《复杂》作者梅拉妮·米歇尔联袂推荐。

● 湛庐文化出品。

书籍介绍

闻名世界的认知科学家侯世达凭借独特的智慧与天赋，联合法国心理学家桑德尔，终于向世人展示了这部极具开创性的著作，一解人类认知之谜。

一如之前的《集异璧》，《表象与本质》深刻地丰富了我们对心智的理解，它带领读者进入语言、思想和记忆的各种丰富多彩的情境中去，逐步揭示出完全隐藏的认知机制，这些机制总是处于不断地变化之中，在这些认知机制里还发现了一个不变的核心——我们总是无意识地联系过往经验去做类比。本书对我们的思考提出了一个彻底而且令人震惊的新解释。

人类大脑中的每个概念都源于多年来不知不觉中形成的一长串类比，这些类比赋予每个概念生命，我们在一生中不断充实这些概念。大脑无时无刻都在作类比。类比，就是思考之源和思维之火。

我们的大脑是如何工作的？所谓的类比到底是什么?我们是怎么在截然不同的情景间建立起联系的？类比在学习的过程中发挥着怎样的作用？在爱因斯坦发现相对论的过程中，类比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 作者： TTIM 发布时间：2019-01-04 11:31:24

  对于理科生而言，最后7、8两章格外精彩。物理方程、数学公式中的加、减、乘、除、等号究竟是什么意思，或许学了多年也没仔细想过，侯世达的洞见值得所有学生和教师重视。侯世达从物理学跳出来大半辈子了，这本书最后却落叶归根，回到了物理学，可见宝刀仍不老，初心也还在。

• 作者： 薯本华 发布时间：2019-01-17 10:25:35

  一本人类思维简史！类比从头到脚侵入了我们的思维，控制着我们与世界交互的方方面面。它如此紧密地控制着我们，以至于我们只能以某种已知的方式进行思考。我们就像是一群同其他盲人生活在一起的盲人，除了触觉、嗅觉、听觉与味觉，无法想象其他的感觉。即便是科幻作家最大胆的想法以及超现实主义画家最狂野的作品，也源自日常生活的常见概念。

• 作者： 酒兒 发布时间：2018-08-01 18:40:49

  蜻蜓点水

• 作者： 罗成 发布时间：2018-11-29 19:33:08

  又不忍住吐槽价格，同样是侯世达新书，这本定价199，中信那本《我是个怪圈》定价88，而且中信那本原版口碑比这本好，当然有人又要吐槽思考工具不能用钱衡量，我也支持书籍涨价，但也要合理涨价啊，希望引起出版方注意。

• 作者： 大旗虎皮 发布时间：2019-01-16 19:15:22

  两个科学家在一个错误的方向上共同研究了7年的成果，做了许多深入的无用功，有些段落还蛮啰嗦的。他们过于相信语言对于人类心理的作用，完全忽视了精神分析学对于语言可能是欲望、意识的屏蔽、压抑、错误的维度，可惜了。

• 作者： 乔纳森 发布时间：2019-01-17 01:31:22

  大部头、侯世达，想到这两点，可能有的人就望而却步了。这书还真不算难读，每一部分的内容，观点非常鲜明，然后是大量的例子、故事，非常有趣，很多中国语境的例子。感觉就像专门为中国读者写的。类比作为人的基本认知机制，人人都在用，无处不在，无论是日常生活，还是科学发现。当明确了这种认知机制，就能更好的应用这种机制。我粗浅的理解，作者并没有过于强调语言对思维的影响，范畴也不是全部都有语言标签。语言-认知-文化这三者，互相影响，都有学者研究，在初步的阅读中，是可以感受到这三者的关系的，比如范畴化也就是作类比，而做类比是主观的、可能是无意识的。不同文化，都文化、不同人的范畴也是有差别，同一情景，不同范畴，同一范畴，不同内涵。如果想“看见思维”，理解思维、更好地思维，这本书很值得看。粗浅看法，但愿没有误导。

• 类比是智慧的本质

  作者：SMILE 木早 发布时间：2020-01-15 19:54:42

  聪明人或者行家的特点就是善用类比。他们建立了一套丰富的概念库，通过类比可以灵活地学习和解释陌生的概念，并以此持续搭建自己的概念库。书中提到因为机器还不会使用类比，人工智能的翻译质量远远比不上人工翻译。其实现在人工智能在解决的一个问题就是构建知识库（目前还只是基于行业之上），实现概念的查询，连接，以及重构。这个过程就是模拟人脑的概念库以及通过范畴的延伸来发展新概念，实现学习的过程。

  人类的思维本质上就是从一个概念滑向另一个概念的类比，以及创造不同的抽象层次来发展概念。从历史来看，今人比一百年前的人智商更高，是因为现代的概念空间更完善，更丰富，使我们能够思考，能够建立新的范畴和新的类比。当我们把一个思考用语言表达出来的过程，就是做类比，范畴化的过程，这个articulate的过程其实是更深刻理解当下思考的过程。所以说判断我们是不是真正学会一个概念是看能不能够向他人讲明白这个概念。

  当然受制于所使用语言的概念空间，生活中的确有很多“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被语言表达的过程可能是一个“降维”的过程。有时候语言无法表达自己心中所想；有时候和他人沟通上的冲突，可能未必是想法上的差异，而仅仅是表达上的偏差。而这些偏差也往往是因为基于个人经历的类比造成的。所以从这个层面上，人与人完全的沟通是不可能的，对他人充分地理解在语言层面上也是无法完成的。

  这本书还有一个启发是解释了“知行合一”的价值。”知”代表我们已有的概念库，“行”代表在陌生世界的实践。“知”指导”行” ，是我们通过类比已知的范畴来认识实践中的新问题，而”行”的经历也反过来启发我们延伸已知的范畴从而扩展“知”。如果没有自己预先的“知”，我们会视而不见实践背后的洞察；如果不是身体力“行”，我们的内心也会抗拒新知。类比正是连接了“知”与“行”这两个修炼智慧的方法，所以正如书中所言，类比是智慧的本质。

  相关阅读（这本书里赖以生存的“隐喻”正是侯世达所讲的“类比"）：

  

  我们赖以生存的隐喻

  9.0

  [美] 乔治·莱考夫 [美] 马克· 约翰逊 / 2015 / 浙江大学出版社

• 活用类比、不拘泥于类比

  作者：mindpixel 发布时间：2016-11-19 22:15:26

  读侯世达著《表象与本质——作为思维燃料的类比》

  宴会上，其他人都在高谈阔论。唯独自己语塞词穷，一位法国哲学家尴尬遁走，刚下楼梯，却想起绝妙的应对方法，可惜为时已晚。美国心理教授 Amy Cuddy 在自己的心理学著作《Presence（正念）》中引用了这个故事，书里说紧张是一种普遍现象，由此引申出克服紧张的方法。

  侯世达在 2013 年与人联合出版的、谈类比的专著《Surfaces and essences（表象与本质）》中引用了这个故事（为了方便，下文将此书作者统称为侯世达）。哲学家下楼梯时突然开悟的这段经历，变成了法语中的一个表达「下楼梯灵光」，人们用它来形容事后诸葛亮。侯世达指出，「下楼梯灵光」，这个法语中用来表达对后知后觉惋惜、懊丧的类比，在英文中原本是没有的。

  一、

  类比无处不在。在传统媒体从事文字工作的时候，类比是我在工作中经常使用的工具之一。用过的一些类比，至今印象深刻。在给一位歌手的演唱会做文案时，我形容他：在音乐世界化身为龙，用中国风挥洒音乐神通。有一段时间为一个影评节目撰稿，评过一部叫《铁三角》的香港电影，那部电影由三名导演执导。我本身对港片了解不多，但借用类比完成了影评：三位导演的碰撞如同三种颜色的混合，一位导演如同蓝色，风格天马行空、行云流水；一位导演的风格如同红色，是暴力美学的代表；另一位的导演的风格如同黄色，非常接地气。三位导演合作如同三种颜色混合，引人遐想。后期在执笔严肃评论的过程中，也用过类比的方法。在评论某省公务员管理办法出台时，我类比这个办法是导航仪而非紧箍咒，能让公务员在为人民服务的道路上走得更稳更远。而在谈及南京大屠杀死难者纪念日的设立时，我用声音做了类比，写到：这是为日本政客走调的言论正音，能让今天的我们铭记住日寇铁蹄践踏下国人发出的哀声、抗日志士发出的吼声，设立纪念日是向世界发出和平之声。

  在个人化的自我总结中，我也时常使用类比。有段时期，我谋求从传统媒体向其他行业转型，当时我并没有看过《你的降落伞是什么颜色的》一书，没有想过在新的行业找一份与自己之前工作相关的工作（如文字工作），先实现曲线转业，而是一门心思考虑直接转换行业、转换岗位，这个过程并不容易，怀着对于舒适区的习惯、对于跳出舒适区的忧虑，我写到：凭借更新加固忒修斯之船才有继续扬帆海上的资格，这个过程并不轻松，涉及对破立的选择、对自我的认可，波折重重中要抵抗住心灰意冷如疫病肆虐，更全面地判断不松懈地坚持、不去理会赛壬的邀约。我用忒修斯之船类比学习新技能来替换旧技能，用塞壬的撩人歌喉来类比旧有舒适区给人带来的安逸与麻痹，但终究还是希望自己有胆量与实力去跨越。

  二、

  后来我如愿转型成了一名出国考试老师，对出国考试真题中出现的类比格外留意。剑桥雅思十一有一篇文章讲同卵异卵双胞胎，里面说 DNA 给人的塑造，犹如钢笔，下笔难改；而表现遗传学（epigenetics）给人带来的影响犹如铅笔在纸页上留下的痕迹，是可以修改的。托福 TPO 阅读一篇关于风力授粉的文章中，作者将花产生大量花粉类比住在村头的某人站在屋顶上大量抛洒内容相同的信件，以求增加住在村尾的收信人捡到信的概率。

  托福 TPO 听力中，一位教授在讲座中讲垃圾 DNA 类比成鞋带的塑料头，无助于人们系鞋带，但能防止鞋带脱线，价值不大但终归有用。还曾看过一位美国托福老师将托福口语评分类比成弱视者凭眼力去挑选最贵的车，他们能根据外观一眼判断豪车和普通车，但不能一眼分辨出哪是豪车座椅的皮质、哪是普通车座椅的皮质。也就是说，口语评分者会自然而然注意考生之间较大的差别，而忽视细微的不同。老赛达阅读（2010年5月）有篇文章谈弦论，作者认为弦论之于二十世纪的物理学家，就如同一台超级计算机之于十九世纪的人们，人们在没有操作手册的情况下屡屡尝试，略知超级计算机的威力，但尚且不能够完全掌握它。

  上述巧妙的类比让我心折于创造者的睿智，在执教之初，我也把类比用到了雅思阅读教学中。判断正误是雅思阅读中的一种高频题型，对应正确、错误、未提及三种选项。我用薛定谔的猫来类比未提及这种情况。当一只活猫被放到有毒气触发装置的、密闭不透明的盒子内，在毒气触发装置随机运行的情况下，只要人没有打开这个盒子，看不到猫的情况，就不知道猫的死活。同样在雅思阅读中，判断题题干中的某些信息或者逻辑关系，读者在原文中是看不到的，正如看不到那只猫、不知猫的死活，看不到信息点也就不知道其正误，所以选未提及。

  在阅读关于教学方法的原版书时，我会留意其中用到的类比。有美国生物老师把细胞与棒球场联系在一起，将细胞膜类比为棒球场的安检；将细胞核类比为球队经理，因为细胞核和球队经理一样，操控全局、至关重要；赛事播报员汇总信息、传递信息，核糖体就像播报员一样统筹信息、制造蛋白质；当球员受伤时，教练要告知公众，并且要力保球员免受谣言的影响，核膜的工作如同教练，为细胞核屏蔽外来的负面影响，等等。

  三、

  因为工作关系会保持读原版书与外刊的习惯，发现美国人喜欢用美国类比罗马，用罗马历史来推演预判美国未来的走向，两者军事实力强悍，国内生产力强大，文化对其他地区的影响潜移默化。古罗马人在地图上将罗马标注为世界的中心，后世的学者将这称为肚脐综合征（omphalos syndrome），这也是美国人的心理通病。有人将美国国父华盛顿类比为罗马政治家辛辛那图斯，两人都属于有节制、有德行、不恋权位的典范。特朗普则被类比成罗马政治家克拉苏比，他们都崛起于房地产行业。克拉苏非常有经济头脑，经营战略剑走偏锋，他当年成立了一只消防队，提供灭火的前提就是房东允诺低价出售着火的房屋，克拉苏借此低成本积累了大量优质地皮。今天的叙利亚曾经是古罗马的一个省，克拉苏曾为官于此，他把这里作为对抗安息帝国的前哨，最终在与波斯人的对战中丧命，身首分离。目前还没有看到有谁在古罗马历史中为希拉里找到对应，但看到有评论家把政治家分为温度计（thermometer）和温度调节器（thermostat）两类，希拉里被认为是前者，而评论家认为美国民众需要后者。

  四、

  类比是哲学家爱用、善用的利器。柏拉图的洞穴理论众所周知，带着枷锁的囚徒住在洞穴里面，因为束缚，终身面壁，身后的火堆将在囚徒身后往来的种种的影像投射到墙上。当囚徒因为机缘走出洞穴，太阳底下的种种与墙上的投影给他带来的心理冲击，会让他生疑。

  侯世达在《表象与本质》前言中提到了批驳类比的哲学家霍布斯，就是那个把国家机器比喻成怪兽利维坦的霍布斯，他认为，使用类比会让人陷入思维的泥潭。《表象与本质》的前四章分别讲了经常被用于类比的单词、词组、人们经常使用却没有意识到是类比的一些细微表达。后四章讲了类比对人类思维的操控、人类对类比的操控、以及科学家在获得突破性发现的过程中所运用的类比。

  新的类比形成以后，在语言中被广泛使用，成为约定俗成的俗语，侯世达将这个过程类比为城市的扩张。类比在语言中变得根深蒂固的时候，就如同郊区已经完全城市化一样，然而城市化的进程不会止息，新的类比会源源不断地涌现。侯世达还用了一个空间上的类比，来指代不同语言中所存在的类比的异同。在一片区域上排列着一片颜色不同、形状不同、尺寸不同的石头，每种颜色代表一种语言。区域中心排列着的那些形状尺寸相差无几的各色石头，中心向外延伸，越到外面，不同颜色石头的形状、尺寸相差越大。在一种颜色石头中能找到的形状、尺寸，在另外一种颜色的石头中可能完全找不到。侯世达用核心区域石头的相似性来类比不同语言中核心概念、常用类比的相似性，用边缘区域石头的差异性来类比不同语言中边缘概念的独特。本文开头提到的法语表达「下楼梯灵光」，便是处于法语非核心地带的「独特石头」。

  类比如何操控人类思维，侯世达举了一个生活中的例子。某人的祖父临终之际，被家人带着去某个风景区观赏美景，实现最后的夙愿。当此人的父亲年迈，此人表达了带父亲去看美景的意愿，他的父亲却自然而然地将此趟旅行类比成为人生的终局，非常抵触。而至于人类如何操控类比，侯世达借用了政治上的例子。在英国与阿根廷的马岛战争中，希腊支持英国，这乍看上去有违情理，因为希腊从英国手里拿回了对塞浦路斯的主权，「塞浦路斯之于希腊犹如马岛之于阿根廷」。但放宽历史的眼界，希腊和土耳其对塞浦路斯的主权争议由来已久，「塞浦路斯之于希腊犹如马岛之于英国」。

  科学家是运用类比思维的好手，爱因斯坦在谈及为什么没有选择数学专业时，将自己类比成布里丹的驴（Bridan's ass），这头饥渴交加的驴站在一堆草料和一桶水之间左右为难、无法选择，同样，爱因斯坦说自己面对数学庞大的分支，无所适从、无从选择。而在严肃的学术研究中，科学家也广泛运用类比，有科学家将电磁波触及黑洞边缘类比成为涟漪触及泳池边缘。今年年初科学家发现引力波，《纽约客》在相关报道中也使用了类比：小孩在弹簧床上跑圈，引力波就如同那向周边传导的振动。

  说到科学家运用类比，我想到了诺贝尔物理奖得主汤川秀树，他曾把基本粒子的碰撞用《庄子》中的一个故事来类比。倏忽两位皇帝游于中央之帝混沌的地界，受到盛情款待，为了答谢混沌，倏忽为七窍不通的混沌开凿七窍，结果混沌暴亡。汤川秀树把基本粒子碰撞的结果比作倏忽与混沌的交道导致混沌之死。

  类比是思维的利器，通过运用类比，人能给理解维度原本非常高深的内容降维。类比也可能在与人方便的同时，退化成一把钝刀。过度依赖类比可能造成思维僵化、难逃窠臼。

  五、

  侯世达认为概念是类比的基础，掌握概念越多的人，越聪明，因为这样的人遇到新情况时，能从已掌握的概念中找到对应、生成类比来帮助理解。早几天看了《

  大西洋月刊

  》上一篇关于病毒的文章，文章指出所有生物分为细菌、古菌、真核生物三类，对病毒而言，这三大分类就如同哈利波特中霍洛沃兹的几大学院。之后作者列举了埃博拉、寨卡病毒，它们可以影响人，却不能影响细菌；反过来，噬菌体影响细菌，但不能影响动物或其他真核生物。我没有看过《哈利波特》，不知道霍洛沃兹是什么，但能通过后面的举例推测主题句的意思是某种病毒只能在三类生物中的一类身上传播。在网上搜索霍洛沃兹，才知道是一所拥有四大学院的魔法学校，四大学院相互之间没有交叉。搜完霍洛沃兹的想法是：多吸收新知，学习新概念，创造新的类比。活用类比，但不局限于类比。

  《

  纽约客

  》有一篇非常经典的、对于 Peter Thiel 的报道。其中有 Elon Musk 对他的评价（大意是 Peter Thiel 不从众、不依靠类比，而是依赖逻辑推断）：

  He’s unconstrained by convention. There are very few people in the world who actually use unconstrained critical thinking. Almost everyone either thinks by analogy or follows the crowd. Peter is much more willing to look at things from a first-principle standpoint.